2015年10月13日，中合中小企业融资担保股份有限公司总经理周纪安做客新华会客厅，与网友畅谈融资担保行业如何助力“大众创业万众创新”。

【访谈实录】

[主持人]

各位网友大家下午好，欢迎收看新华会客厅。我是主持人屈绍辉。8月19日国务院下发了《关于促进融资担保行业加快发展的意见》，今天非常高兴的邀请到行业当中一位非常资深的人士，他是来自中合担保总经理周纪安，欢迎您。

[周纪安]

很高兴有机会和大家进行交流。

[主持人]

可以说融资担保，您是第一位走近新华网访谈的嘉宾，今天非常高兴请您进行一些介绍。开篇我刚才也谈了，国务院下发了这样一个文件，您作为行业的资深人士跟我们谈谈，在您眼中这个《意见》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感觉，亮点是什么？

[周纪安]

今天很高兴谈谈关于《关于促进融资担保行业加快发展的意见》这个文件，作为融资担保的一个从业者，我们的第一反应是非常的受鼓舞，很兴奋。最近一两年，特别是金融行业对融资担保有一些担忧、非议，觉得这个行业发展的非常混乱，很多担保公司实力不强，甚至有个别公司出现跑路。其实这个行业当中有8千家担保公司，绝大部分和是认认真真的做事。

[周纪安]

这次把它作为解决中小企业融资难融资贵老大难问题的环节和工具，作为从业者能够得到这样的肯定和定位，应该说为我们今后的发展指出了一个方向，增强了大家的信心。

[周纪安]

所以，这个《意见》的出台可以在整体上改变社会上对融资行业的看法和担忧，后续也许多行业的从业者努力的壮大自己的实力，努力的改进自己的管理。去年12月国务院召开融资担保行业的电视电话会议以来，不断有政策出台，一直到这个文件的出台，对这个行业是重大的利好。

[周纪安]

我跟同行们交谈的时候，大家第一个反映认为这个文件的最大的亮点，就是政府准备要加大支持力度了。比如，要设立国家担保基金，要鼓励地方政府设立政府性融资担保机构，鼓励各个省建立省级再担保体系。这些都表明政府，包括政府的财政要直接出手来加强对融资担保行业的支持。大家普遍的对这一点，这个文件里面写的非常明确和具体。这是第一大亮点。

[周纪安]

在这儿，我想说说个人的一点补充。我觉得这个文件里面还有一个亮点，可能刚才说的亮点太亮了，所以第二个亮点不大被人注意，我说的第二个亮点，应该是在文件的基本原则里面其实非常清晰的划分出两类融资担保业务。一类就是主要服务小微和“三农”融资担保业务。对这类业务很明确，尊重其尊公共产品的属性，政府要加大支持。但是还划分出第二类融资担保，也就是后面说的对于其他融资担保业务要遵从市场规律，要鼓励他们按照市场的规律积极发展。

[周纪安]

我为什么注意到这一点？我也是期望，无论是我们的同行，还是金融业的从业者，包括社会大众，对于融资担保在中国大概只有一二十年发展历史，比起其他的金融工具还是年轻的工具，大家对它的属性和定位还是在摸索当中，这一次国务院文件规定了两类融资担保，一类是政府要大力支持，因为它主要服务小微“三农”。其中还有另一类，同时鼓励商业资本、民营资本，特别是混合所有制的发展融资担保，按照市场化的规律丰富产品，这一点也值得给予同等的重视。

[主持人]

可以说《指导意见》给发展方向指明了方向，一个很重要的亮点，您认为他给我们进行了划分，一个是对小微企业、“三农”准公共产品的属性，还有一个是按照市场化规律进行打开空间的发展。您刚才也谈到这个行业在发展经历了20年，有一些曲折，我想问您，在这之前我们的发展主要是这两类的哪一类？

[周纪安]

可以说融资担保在我们国家发展应该说从服务小微企业，那个时候是中小企业，从这里起步，特别是我们原来发改委、工信部，后来银监会，大家都积极的在推动设立各种所有制的担保机构，解决中小企业融资难、融资贵。在这样大的方针下，应该说过去20年间，民营资本在融资担保行业里面非常活跃，8千家至少我觉得有7千多家，90%都是民营资本。

[周纪安]

但是，确实从2012年以来，融资担保遇到了一些困难，这跟经济环境有关系，经济遇到了一些困难，中小企业信用违约的现象在增多。担保机构代偿的压力在增加，很多民营资本比较弱，平均8千多家担保公司注册资本大概1个亿，1亿的资本干这个活儿，确实比较累。现在很多民营资本有点举棋不定，是不是继续在这个行业里面干，到底这个风险有多大，水多深。

[周纪安]

另外，中小企业这件事情是个全世界的难题。融资担保的确能够有助于中小企业融资难、融资贵问题的解决，但是这句话不能反过来说，不能说解决融资难、融资贵的问题全靠融资担保，它是解决不了的。正着说，反着说，不一定都能说通。中小企业如果能担保，在一定问题上解决了资金的获得性，但是要付出一定的成本，这个是必然的。[ 2015-10-13 15:20 ]

[周纪安]

因此，有的人说担保是不是加重了企业的负担，因为要收担保费。因为担保公司承担了风险，当然要收取一定的费用。这个问题非常的复杂，但现在最近这两三年，我看到的融资担保行业有两个变化的趋势。一个是一部分大的注册资本在20亿以上、信用评级在AA以上，纷纷的进入金融市场，进入直接融资的领域，为债券发行提供担保征信，这个在国际上是很普遍的做法。

[周纪安]

还有一部分，一亿两亿的注册资本小担保公司向基层下沉，变成小贷公司、助贷机构。在美国的社区里面很活跃，就是助贷，就是帮助银行搜集信息，但是它是中介，不承担风险，风险是银行的。经过20年的发展，即便在服务中小企业的路上不同体量，不同信用等级的担保公司所起的作用是不一样的。我也非常的看重这次国务院文件里面提出有两类融资担保业务，一类是主要服务小微和“三农”，一类是其他融资担保。

[周纪安]

我可以提醒您，我们上个月，国务院法制局发布了融资担保的征求意见稿，大概第14条提到“融资担保业务范围”，比原来的3号令，融资担保暂行管理办法多了一条，原来是6条，现在是7条，债券等金融产品担保风险，这个都是相互配套。融资担保作为一个金融工具，随着它逐渐的成熟，它所起的作用和服务对象，既有对银行对小企业的贷款的担保，也有企业发行债券的担保，这个工具就会越来越成熟。

[主持人]

可以说是多层次的。这个担保公司收取一定的费用，而且要承担一定的风险，您觉得担保公司现在融资担保的风险大吗？

[周纪安]

风险一直是不小。如果说一个融资担保机构主要的业务是针对中小企业从银行贷款提供的担保，这里面确实怎么去判断这个风险，怎么去评判抵质押品，怎么管理和处理违约和追讨，这个非常复杂。对于一些经验和人才都比较欠缺的担保公司风险是比较大的。当然也不乏有一些担保公司，我所接触到的他们已经经历了20多年的发展，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和人才队伍，能够经历风险周期的考验，即使在下行阶段，也能保持住经营的风险。

[周纪安]

现在社会上对于融资担保，我认为有一个误解。就是觉得担保是信用中介，收费太高了，收费贵。其实在金融活动当中，说到中介有很多，资产评估、征信、审计、会计，这些都是，唯独担保是承担风险的。担保公司担了百分之百的赔偿风险，也收了1个点，所以贵与不贵，作为担保公司来说是实实在在承担风险的。不能简单的把由于担保的参与，就认为是增加了企业的负担，它是把风险从银行转移到担保公司，我觉得是一个风险定价，是根据承担的风险大小和性质程度来确定价格。这个价格多数情况是市场来确定的。

[主持人]

我们这个价格也不是完全一成不变的，不像其他的中介一样，收取一定的费用，也是根据风险大小的。您谈到定价，我记得文件里面好象有一个进一步降低收费的问题。

[周纪安]

这个是有前提的。他说的是政府性担保公司，在文件第八条，降低融资担保和再担保的收费标准，这个前提是政府性的担保机构。如果这个机构资金全部来自于地方财政，财政可以降低回报要求。如果投资来自于企业，企业一定要有资本的收益率。这一点我很赞成，有一些老总说钱都是财政拨的，还是拿净资产收益率，这个其实有矛盾，政府的钱是税收的钱，如果一定要他拿收益率，他一定要按照市场定价。国务院文件里面提出要政府结合实际降低或取消盈利要求，由此才可以降低收费。

[周纪安]

我说一点个人的感受，完全是供网友来探讨、评判。经济学上有一个名词“挤出效应”，对于一个生产领域，服务领域，金融领域，都可能存在一个现象，就是当政府用税收的资金直接提供服务，而且用一个低于市场价格，就是我们刚才说的，如果平均担保费是二，你收一，好的一面就是中小企业在使用这种政府提供担保的时候，他交的费用低了，但是我们要不要考虑可能存在的挤出效应，就是把民营资本，商业的工具排挤出去了。

[周纪安]

如果按照风险定价和合理的利润，这个价格可能就应该是二，甚至是三，但是在同一个市场上出现了一个很强势的政府担保机构，他就收一，你收二的时候就没有人要了。就是国进民退。在经济下行期间，这样做可能是必要的，特别是对一些中小企业来说，也是必要的。我们要不要考虑用大量政府资金进入融资担保行业里面，我们要考虑一个限度，甚至考虑一个退出机制，否则的话，永远要这样做下去吗?

[周纪安]

我们大概有两千万中小企业，四千万工商户，政府一直能包下去吗，如果其他民营资本都退出了。北京130多家融资担保机构，今年有真正业务的不到一半，一方面因为风险大，另一方面因为政府的担保费很低，用那个价格根本无法覆盖风险。

[周纪安]

我在90年代的时候在世界银行工作过，这是一个政府间的金融机构，给各个国家发软贷款，我们国家从80年代后期到9几年，一直享受银行的软贷款，35年无息，非常的优惠，因为那个时候中国的人均GDP非常低。中国政府大概从80年恢复世界银行的地位就享受软贷款，到了99年的6月30号，世界银行告诉中国政府，非常荣幸的祝贺中国你从软贷款毕业了，这是世界银行软贷款机制的特殊安排。当你的经济发展到一定的程度了，就不能再享受这种无息和低息的金融支持，要有一个截止点。

[周纪安]

国务院的文件非常明确的提出来，为了支持中小企业和“三农”，还有降低收费，要尽量的减少负面效应。负面效应，第一，政府持续用低价有可能助长小微企业依赖的行为，甚至减弱了它自身造血和自身盈利能力的动力。第二，可能会弱化商业银行分析风险管理借款人的意愿，反正有政府了，企业倒了不还钱，还有政府。第三，可能扭曲价格。

[周纪安]

大家认为担保费率就是1%，但是商业担保是承受不了的，不是按照风险定价。如果有一个截止点，就像世界银行一样，小微企业享受政府低息的担保就三年，比如按期限，三年大概是一个小企业的婴儿期，很多的小企业大约有50%有可能在三年内就消失了，生存不下去了。如果在政府的支持下熬过了三年，资本收益率达到了同行业平均水平，政府可以说我给你发个奖状，给你发个奖杯，在政府的支持下毕业了，以后要使用商业金融工具。这个时候就可以很好的把政府的直接干预跟鼓励商业资本的参与结合起来，否则的话，挤出效应始终在那里，政府进来商业资本退出，政府没有钱的时候这个服务就成了空白，这个是我今天的思考。

[主持人]

我觉得周总思考，跟我们分享的这一段话是非常有价值的。可能在特殊经济环境下，政府采取的一些强有力的措施，但是我听周总的意思，我们也是要对我们的对象分一定的层次，比如到一定期限享用商业的担保体系。我觉得可能是在后续我们的这些政策陆续注意到，您说的这些问题会出台相应的措施。您谈到这些问题，下一个问题就想问“大众创业、万众创新”，您刚才也谈了关于中小企业贷款和融资方面的一些问题，我想再问一下，融资担保，尤其这个文件对于“双创”您已经谈到一些，还能发挥哪些作用呢？

[周纪安]

创新创业的企业，大家说到的大学生创业，大家共同的看法就是他一无资本，二无抵押，三无信用记录。这三条是阻碍他获得商业银行信贷的巨大障碍。一般按照国际上来说，创新创业企业，往往一开始都是靠所谓的发起人、投资人自筹资金，所谓内源性融资，如果想获得商业贷款非常困难。除了一些带有现在互联网，带有前沿科技的一些创新，能够获得一些天使投资、风险投资。最近这几年天使投资和风险投资起了很大的作用，我也特别注意到昨天工信部负责人在透露国家准备启动150亿基金再调动350亿的社会资本一个600亿的资本支持初创期的企业。这是一方面。

[周纪安]

另一方面，就是靠政府性的融资担保。这跟我刚才说的是一致的。政府性的融资担保的确应该用于初创期、婴儿期的企业，帮助它站住脚，帮助它的产品获得稳定的销路。只要它越过这个点，这个时候商业的信贷，因为它积累了客户，有销售记录，有现金流，这些东西就有可能使得它获得第二阶段的商业资本。对于政府性融资担保，在“双创”这方面起的作用我非常的期待。因为在这个阶段，它没有显示出很明确的盈利能力，让商业资本进入是不现实的，只有靠政府的资金，政府性担保机构的参与。文件在这方面说得很明白，各地政府动作也很快。

[主持人]

周总在刚开始就分享了文件划分了两类企业，其实在我们探讨中，大家经常谈到债务问题，有人说可能已经到了一定的阶段，在作为融资担保公司解决中国债务问题这块能起到多大的作用？

[周纪安]

债务是不是可以分为两个层面，一个是政府性的债务，刨除中央性的债务，还有一个是企业债和私募债。应该说融资担保机构，拿中合担保来说，作为一个注册资本51亿，在担保行业当中是首屈一指，而且具有国内AAA和国际投资级信用等级，对于债券的发行能够提供非常强有力的增信的支持。债券的发行更顺利，更快捷，而且发行的利率更加低。融资担保在债券发行当中的作用非常明显，而且有国际惯例。

[周纪安]

今年5月份我们在国家发改委的指导下，我们为山东文登市，他是县级市，信用等级不是很高，但是他很愿意创新，发了一期小微企业集合征信债，是7亿，由我们来担保，如果我们不担保，这个债可能发不出来，即使发出来票面利息非常高，但是我们担保发行出来票面利息只有5.2，这个钱到政府的平台，分散发给小企业，有上百家小企业获得了低成本的融资支持，操作是一个商业银行，我记得是一个民生银行。地方政府、商业银行、高信用等级的担保，三个因素的结合，实际上开创了解决小企业融资一个新的道路，同时我也认为开创了融资担保新的业务的模式。

[周纪安]

过去担保单纯只是给银行贷款提供担保，现在很多企业在寻求直接融资，直接从资本市场融资，那么多小企业，它太小，进不了债券市场，发改委的模式，由地方政府平台作为发债主体，由中合担保提供增信，到债券市场融了10亿，这个钱不是金融平台用，通过商业银行分贷给小企业，我觉得这个也是我们的一个创举，也是融资担保今后发展的一个新的模式。无论是文件指出的这样一个方向，还是我们很多担保公司自己的实践摸索，我觉得大家心里都有一个很强烈的愿望。就是融资担保这个工具，既要为公司自身获得稳定的业务增长，也要为中小企业摸索一个新的道路。我们也在方面正在做积极的探索。

[主持人]

您用一个非常鲜活的例子跟大家具体的讲了融资担保怎么为中小企业服务。您刚才也提到，要解决中小企业融资难、融资贵这个问题，融资担保并不是唯一，我们怎么样去做呢？

[周纪安]

这两个问题可不可以有一个次序，融资难要首先解决，融资贵是第二。贵与不贵要对着什么说，如果一个贷款10几的利息，但是这个企业经营的产品毛利都不到30几，他觉得10几的成本能承受，但是这个企业利润只有3到5，10几对他来说就很贵。所以贵与不贵不是绝对的。但是难与不难是很重要的问题，让他们怎么获得资金，如果要解决，单靠任何一家，任何一种工具都不行，这里面主力军还是银行，因为小企业先抛开幼年期，初创站住脚了很希望获得银行的贷款，我也非常高兴的看到很多商业银行看到很多的办法在做中小企业的融资。

[周纪安]

在这个过程中我希望银行把融资担保看成是一个平等的合作伙伴。然后把一些真正有实力的，运作规范的融资担保看成“合格保证人”，“合格保证人”是银行的资本管理办法里面规定的，如果合格保证人的信用等级足够高，他就可能适当的降低这笔贷款的风险权重。这也是文件里面提到的，提到适当的降低风险权重，在第10条里面。其实很多人不琢磨这个事的人不明白这个意思，什么是适当下调风险权重。融资担保机构在很多银行的眼中只是一般的工商企业，一般工商企业为另一个中小企业提供一个担保，他认为风险权重依然是百分之百，也就是说没有任何下调的可能。

[周纪安]

我们一直在呼吁，对于像中合担保这样的，我的评级甚至超过了很多城商行，我拿到标普的投资级评级，是不是要考虑下调呢。如果一个商业银行接受中合担保的保函，把风险从百分之百下调到50%，银行的资本占用可以减少，准备金可以减少，风险降低了，风险资本占用减少了，这时候他就可以把贷款的利率适当的下浮，其实这个跟刚才说到的政府性的担保机构可以降低费率，起的作用是一样的，只不过用市场化的办法，使你的风险真实的降低。

[周纪安]

但现实是什么？现在很多的银行在有担保的情况下，担保公司承担百分之百的风险，仍然要大幅度上浮利息，上浮50%，甚至百分之百，这种是什么情况，相当于这个小企业出了双重的成本，给担保公司交了担保费，银行同时上浮利息，这是不符合逻辑的，也是不合理的。银行风险已经百分之百转移给担保公司，风险应该减少了，利率怎么还上浮那么多呢。如果大家先努力，先解决获得性，再考虑怎么样解决贵的问题，其实是有办法的，国务院文件已经指出了方向。

[周纪安]

我们跟银监会的普惠金融部汇报，我们希望银监会能够选择若干家，规模比较大，资本规模在30亿，成立时间比较久，第三方资本评级，我们叫主体信用评级在AA，甚至是AA+以上，对于这些担保公司由银行对他进行独立的评估，确定一个适当的风险权重，就是文件里面说的适当的下调风险权重，现在一律是百分之百。我维持一个高信用等级，股东给了50亿，我要控制风险，在这样一个成本投入的情况下，我提供的保函给银行，银行认为风险还是百分之百，没有任何下调。

[周纪安]

我们还有一个体制观念的障碍，就是看出身，不看实力。融资担保现在是各省市批准，我的许可证是北京市金融局发的，不是银监会发的，因此他不认为你是金融机构，你只是一个工商企业，就套到工商企业里面去，但是我干的是金融活儿，我承担的金融信用风险，我没有办法得到适当的风险权重的认定。

[主持人]

这个标准不统一？

[周纪安]

你说我失望吧，我应该怀着希望，有国务院的文件了，应该能够看到这个问题解决的曙光了。选择一批，对它进行风险的评估，确定它的风险权重，这样今后银行再接受它的保函，就可以按照70%的权重，或者是50%的权重，而不是百分之百。中小企业找了担保公司，担保公司的信用是强的，这个按照银行的资本管理办法，就是信用替代，用担保公司的信用替代小企业的信用，银行就要按照担保公司的信用来确定担保利率，就有可能是下浮，而现在是上浮，这是一个观念和体制问题，如果不解决这个问题，融资担保的保函的价值就没有得到认定，谁来干这个事情呢。

[主持人]

解决这个问题的难点在什么地方？

[周纪安]

只要银监会真正的认定，确实有一批，大部分还都是政府的资金，他的信用再加上公开的公正的信用评级，应该是能解决的。

[主持人]

因为我觉得很难得听到来自周总这么有经验，而且是从业人员的一些经验风险。昨天国务院召开了会议，就是十八届五中全会的日期是26号，讨论十三五规划，在谈到十三五规划的时候，融资担保未来五年会有什么样的发展趋势？

[周纪安]

这个趋势，我刚才提了一下，可能会出现两极分化，或者是向上升和向下沉的现象，8千家担保公司可能有一部分公司出现退出，如果能留下1千、2千家，有几十家不到一百家具备这个能力，进一步提高自己的信用等级，能够进入债券市场的领域，同时为票据融资、资产证券化，新的金融工具提供增信，这个有很大的市场前景。同时，也可以摸索我刚才说的小企业集合债来支持中小企业。这是向上升。还有一部分可能进一步向下沉，在地方上有很强的根基，在原来融资担保的基础上增加小额贷款，增加典当，增加资信的调查和助贷的服务，向更深的根基向下扎。这两个方向都是有市场需要的。

[周纪安]

我有一点看不清楚的，就是政府直接投资设立一批政府性的融资担保机构，他扮演什么样的角色，如果他能够像国务院文件要求的这样，专注小微三农，并且也能够适当考虑一个“毕业机制”，应该说对这个行业的发展绝对是好事。他应该有一个长远的、综合的、配套的想法，而不只是一个短期的政府投入，否则你投入进来可能会带来一些负面的东西，怎么避免你的好事办好，这是我对未来行业的浅显的看法。

[主持人]

究竟政府之手会到什么程度，就像您说的“毕业机制”能否在未来会有所体现，我们对未来充满着希望，希望他能够如愿的进行。今天周总跟我们分享非常宝贵的经验，再次感谢周总做客新华网，谢谢您。

[周纪安]

谢谢，也感谢各位网友。